睡在刘郎地板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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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:玄亮,费祎中心,姜维中心

DN:L月L,夜神月本命

APH:Dover,仏英/英仏无差,英/港本命

火纹:系谱,辛维无差

【费祎x董允】伤逝

我现在很丧。(死人脸

没剧情就是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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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祎到汉中去的那一日,董允来送他,远远地便能认出来。过了三十年的放纵生活,费祎突然觉得心有歉疚,却不知道歉疚的是什么。一切都要变化,所以天行有常,人也会衰老。

来的人都盯着他,等他给代班的尚书令交代工作。不过人们都善良地觉得,有什么事情,早就独处时交代了吧?

只见费祎握紧董允双手,一脸动情地说道:“我不在的时候,多吃饭,多睡觉。”

董允:“……”

费祎其实还有下半句,比如“能偷懒的时候就偷懒”。但瞄了黑压压的文武百官一眼,还是知趣地把后话吞回肚子里。

“等我回来的时候,你可别头发全白了。”他说。

“好。”董允点点头,就好象他真的能控制似的。

人会变老这件事真的一点也不好。闭上眼睛的时候,都是初识时悄然立在门边的少年的身影,昏昏沉沉的光线将他的轮廓冲淡,只有眼神还是很清晰。睁开眼睛的时候,就看见岁月斑驳的痕迹在那里,蚀骨销魂。

他也不喜欢去汉中。早年他常常在路上奔波,每条路在它还是崭新的时候都有一些教人不寂寞的东西发生。后来走得多了,路就变成了负重颠簸,满眼都是拉车的马累得快要死掉的样子。他每次看到都觉得感同身受。明明自己是这个国家里最自由的那个人,不必承受也无所肩负,却像它们一样只想倒在路上,永远地合上眼睛。

所以他怎么还活着呢?望着后边的车辙,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。虽然人或早或晚都得死,迟一些早一些也无甚分别,可多留在世上一天便多受一天的苦。而总有一种念头使他认为这痛苦和董允是密切相关的。再怎么追溯他也不知道人生为何要如此,从何开始又从何结束,他一无所有的荒唐的生命,从哪一天突然开始懂得了什么是爱。然后是单方面擅自的死生契阔,把一切不可言说之事物与那个人挂钩。他一个人坐在车上,以衣袖掩面。才刚出发,他就想要回去了。


说起来也是董允救了他一命。那一年回到成都,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。后来董允来找他,说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其实那时候,我只是在担心你能否平安回来。当时是我和公琰做的决定。”

“我不知公琰怎样想,但我也有过私心……如果要怪罪,应该降罪于我。”

费祎被震撼得半天说不出什么。他突然认识到自己是个多么渺小和不可靠的人来。他已被自己的背叛折磨得分崩离析,董允却仍然能将这颠倒的世界挽回。那一刻他认识到,没董允的一句话,自己大概也没什么好活了。


冬天太冷,不能好好议事。

即使能,也得首先解决掉他们之间丛生的厌倦。

蒋琬的话一个字也不记得,只记得房间里灯火忽明忽暗,脸上也像结了层霜。外面冰天雪地,房间里也冰冷似铁。那天他突然开始想问明白,蒋琬是靠每天夜里想着谁,才能安然入睡。

姜维呢?

王平呢?

他们看起来,就不像是这么满怀心事的样子。有时候,他真的害怕自己想到的事情,为什么对某些事情那么需要。而又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这样了却还没有结束的一天。直到他好不容易回到成都,似乎又变得暂时完整了起来。院子里的花终究也还是开了,要找的人也还在。

——有没有按照我说的那样好好吃和睡?

董允只是笑。

他希望自己能好好讲一讲关于分别的念头,可是看到这样子,又觉得不需要再说什么了。他不想让对方也有相同的念头,这真的无济于事。


所以人生是这样一个过程。

首先,它让你习惯某件东西。

某某日,董允拒绝了一次聚会。某某日,董允给他寄来一封信。某某日,他们相聚时,董允喝下一杯酒,因他无关紧要地说了一句天气凉了,这种话每天不说上十几句,人又怎能上床睡觉。

然后,又将之夺走。

延熙七年之后,他还是照样活着而已。人注定是孤独的,若非难以自控,确实还是不要爱上任何人为好。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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